德艺双馨的女医生,每晚和已婚病人聊到凌晨

2018-1-11 来源: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:

那天上午,云淡风轻,真的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。

医院的儿科诊室里,陶岚正在给一个脸涨得通红的小男孩听肺音。

“砰!”突然,毫无征兆的,门被粗暴地撞开了。

一个膀大腰粗一脸蛮横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,叉着腰,厉声喝道:“谁是陶岚?”

来者不善!

潜在的危险气氛迅速感染了屋里的人,那个带孩子来看病的母亲神色紧张,拉起小男孩慢慢向门口退去。

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
“我是陶岚。”陶岚站了起来。其实,此刻的她,大脑一片空白,然而,倔强的性格不允许她躲躲藏藏。

“你他妈还人模狗样坐在这儿谋财害命呢!长得不错嘛,一副婊子相儿,你怎么不去卖呀……”那个男人说着,凑上前来,满嘴的酒气直扑到陶岚脸上。

“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,有事说事!”

“我儿子关晓宇你还记得不?心肌炎了,在重症监护室!我儿子好了还则罢了,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我让你一命抵一命……”

那个男人在咆哮,青筋突起,步步紧逼。

陶岚躲闪着,本能地向后退,椅子撞翻了,带倒了体重秤,一阵乒乒乓乓。

一边躲闪,她的大脑一边高速地运行,搜索:关晓宇……肺炎的那个男孩,住院治疗十天,肺炎症状消失,心肌酶增高,建议留院观察,孩子妈妈执意出院……

“你听我说,关晓宇心肌酶增高,我建议继续住院观察的,是孩子妈妈坚持出院,我嘱咐过家长来复诊。而且,心肌酶增高与心肌炎也没有必然的联系,很多患儿治疗过程中出现心肌酶增高,后来又逐渐恢复正常……”陶岚试图辩解。

“你这个婊子,还强词夺理!”男人吼叫着,双眼冒火,凶得像是一只豹子,好像要把陶岚撕成碎片。他抄起桌上的血压仪,狠狠地砸过来。

陶岚一闪,血压仪砸到墙壁上。

醉汉是无畏的,沉浸在酒精制造的幻觉中,他以为自己至高无上,可以为所欲为,包括藐视他人的生命。

他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!

心在狂跳,似乎微微张开嘴巴,它就会一跃而出,逃之夭夭。陶岚清楚地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:完了,陶岚,你完了。

麻木的目光,越过那个醉汉,陶岚看见,诊室的门口挤满了人。

紫玲的声音传过来,焦急万分:“看什么看?还不去找保安!快打!”

不知什么时候,一个男人挤进来,挡在陶岚前面,他好言相劝,稳定醉汉的情绪:“先生,你冷静一下,有话好好说,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!”

这个人是医院的司机,陶岚认识的,姓甚名谁却说不上来。

“这就是老子解决问题的方式!”醉汉凶巴巴的,再度扑过来。

司机师傅也不是吃素的,左推右挡与醉汉周旋,可以看出,他试图夺下醉汉手里的匕首,可是,醉汉人高马大,他显然不占优势,难度很大。

两个男人较量着,悄无声息,情势却是万分危急。

醉汉的耐性似乎用光了,他向后撤身,好像要放弃的样子。大家都松了一口气。忽然,他挥舞匕首,向后面的陶岚扑过去。这家伙居然是虚晃一枪!

司机师傅急了,挥出手臂去挡,匕首一下扎到了他的胳臂上。

陶岚呆呆地看着,那只白衬衫的袖子慢慢被鲜血染红,浸透,血,一滴滴染红了地板。

看到滴答滴答的鲜血,醉汉的神请也有点傻。

一片纷乱之中,保安赶到了,也赶到了。

警察带走那个醉汉,走至门口,这家伙不忘回头叫嚣:“陶岚,你等着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
紫玲挤进来,还有她的老公高洪波。

高洪波抱住那个司机,颤声问:“江南,江南,你没事吧?”

“好了好了,不怕,都过去了。”紫玲搂住陶岚的肩膀,轻声安抚道。

这时,江南慢慢抬起头来,看了陶岚一眼,平静地说了一句:“没事的。”

这一句,好像是说给众人听的,又好像是在安慰陶岚。

他看她的那一眼,很特别。陶岚大脑一片混沌,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
大家簇拥着江南奔向外科去包扎伤口。

陶岚仍旧愣在那里,惊魂未定,好像无法从这个噩梦之中立即醒来。

医患纠纷,在这个时代太平常了。医院设灵堂的闹剧屡屡上演,殴打医生的事件也时有发生。或许是好运相伴?亦或是管理有方?医院却从没发生过。

今天,她陶岚却开了这个先河。

惊恐的母亲搂着怀里的女儿,好奇的父亲拉住身边的儿子,这些平时对她客客气气,甚至奉若神明的家长们,就这样站在门口瞪大眼睛旁观,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。还有那些每天朝夕相处,并肩作战的同事。

陶岚并不怨恨,她只是感到孤独。

在手持匕首的彪形醉汉面前,她就是一只小鹿,完全暴露在猎豹的视野里。

等待她的只有死亡,这就是宿命的安排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是那位叫江南的司机挡在她的面前,为她挨了一刀,那一刀,本来是应该插在她身上的。

中午的阳光,懒洋洋地在客厅里游走,脚步轻轻的,像是一只猫。

陶岚像往常一样,在厨房里忙碌。

开门的声音,老公郝杰进来,放下皮包,径直走进厨房,从后面一把抱住陶岚,脸埋在她的长发里:“老婆,做什么好吃的呢?”他的目光掠过台面,看到那盘切好的辣椒,“怎么又炒辣椒?”

“你爱吃呀。”

“傻丫头,我吃什么都饱肚子,你不知道自己的手吗?沾了辣椒又红又肿的。”郝杰说着,扳过陶岚的手看,果然红通通的。

他接了盆凉水,让陶岚把手伸进去浸泡。

陶岚和郝杰是在大学相恋的。郝杰身材高大,相貌英俊,当时曾是很多女生心仪的对象,更为难得的是,他是一个很顾家,极温存的男人。

他俩一起读书,一起毕业,一起进了医院。几年后,郝杰辞工,开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。

“真应该给学校送块匾,难为他们又是教学又是监管,吃喝拉撒睡一条龙服务,家长才可以忙里偷闲。”此刻,郝杰情绪似乎很高,“你也是,小宝宝回来就不管大宝宝了,佳佳这小东西真是可恶,几岁了还让妈妈陪,害得我孤枕难眠。哎,快点吃饭,回头我们把功课温习一下,老不用,都生疏了……”说着,手伸到陶岚腰间,轻轻捏了一把。

陶岚暗想:现在怨气冲天,那个前世的小情人回来,立刻换做一副谄媚的嘴脸,男人呐,都是口是心非。

饭菜摆上餐桌,夫妻两个坐下来吃饭。

“陶岚,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坏?”郝杰诧异地叫出来。

陶岚长长吐出一口气,将今天的遭遇讲述了一遍。

郝杰露出惊骇的神色:“看来医生也是高危职业了。经常在报端看到这个医生被砍,那个护士被杀,兔死狐悲一阵也就过去了,没想到,这样的事有一天会发生在我们身边,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。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,危难来临,如何保护自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……你知道吗?这种情形,最重要的是稳定他的情绪,不能激怒他……”

“不激怒他,他说我是婊子,我也要点头称是吗?”

“你看你,就是这么倔强。他说什么都随他去,这叫卧薪尝胆韬光养晦,懂吗?你想过没有?如果你有事,我怎么办?佳佳怎么办?以后的日子怎么过?还有爸爸妈妈,他们有多难过……”

两人都沉默着,没了胃口,仍然有些惊魂未定。

过了一会儿,郝杰问道:“你说那个司机叫什么?”

“江南。”

“江南?这也是人的名字吗?”郝杰像在自言自语,接着又说,“情况这么危急敢冲上去,这人还真是了不起,是个爷们儿。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。”

翌日清晨,医院。换好衣服,她去了司机班,办公室里空无一人。

奇怪,都去哪里了?她默默往回走,迎面碰到紫玲,举着手里的豆浆灌饼:“没吃早饭吧?我给你带了一份。今天好点了没有?”

紫玲,内科大夫,陶岚的大学同学,闺中密友。老公高洪波系B超室工作人员。

回到诊室,紫玲大口地吃早餐,陶岚拨弄一下面前的食物,一点胃口也没有,随口说了一句:“我想去看看江师傅,不知道他家住哪儿。”

“问我呀!”紫玲一扬眉毛,“江南是我家高洪波的狐朋狗友,两人经常一块喝酒,我带你去。”

公交坐了五站之后,两人终于下车。

紫玲又带着陶岚钻进一条小巷,七拐八拐,在一栋旧房子前停下来。

那扇铁门,门上的油漆已是斑斑驳驳。

敲门,开门的人正是江南。

陶岚的目光,落在那只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胳臂上,雪白的纱布,晨曦之中是那么耀眼。

两人四目相对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都有些局促。

“别傻站着了,快请我们进去吧!”紫玲踱着脚上的高跟鞋,抱怨道,“走大街,钻小巷,打游击一样。这要是解放前,国民党特务要想逮捕地下党员江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掘地三尺,比找鼹鼠都难。”

屋子不大,几十平米,两边卧室,中间会客厅。厨房是院里那间低矮的小屋吗?卫生间想必是公共的?房间狭小、逼仄,压抑的感觉。家具是旧的,东西摆放无序,满满当当。

放下手中的营养品,紫玲拉着陶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,问道:“你娘和你媳妇呢?”

“打牌去了。”

“嗬,这娘儿两个一定是常胜将军吧,打仗亲兄弟,上阵婆媳俩……”紫玲咂嘴道。

“不是,一个麻将,一个纸牌。”江南淡淡地回应。

江南给两人泡茶,一只手做起事来显得非常笨拙,陶岚起身帮忙。

接过茶具的时候,陶岚碰到了江南的手,她明显地感觉到,江南的身体一颤。

抬头望去,江南浓黑的眉毛下,一双明亮的眼睛,正在躲闪她的目光。他憔悴苍白的脸庞,掠过一缕红晕。

真是有趣,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,见了女人竟然还会脸红。陶岚暗笑。

“还疼吗?”陶岚问道。

“还好。”江南笑了笑。

“骗谁呀,伤口那么深。哎,你应该去拜拜佛啊,距离动脉只有两毫米,只差那么一点点,就血如泉涌……昨晚应该是最疼的,是不是一夜未眠呀?”紫玲在旁边絮叨。

江南并不接话,递过水杯:“喝茶。”又扭头对陶岚说,“你也坐吧,屋子太小了,不好意思。”

“等到拆迁的捷报传来,江南就由江师傅摇身变成江百万了!”紫玲调侃道,“到时候,江师傅将成为泰安员工中最有钱的一个,吃鸡蛋灌饼放三个鸡蛋的那种。”

三个人坐下喝茶。

“下面,我来采访一下见义勇为好市民江南先生。”紫玲接着戏谑道,“请问您是怎么做到临危不惧的呢?当时,脑海中闪现的是哪位英雄人物?”

江南望着紫玲,笑而不语。

“说话呀,”紫玲捅了江南一把,“现场直播呢。”

“哪位也没闪现,我跟他们都不熟,想不出来。”

“那您当时有没有想过,您可能会因此受伤,甚至牺牲生命?”

“牺牲生命?没那么严重吧?”江南眨巴一下眼睛,语气夸张,“医院,而且你们这帮名医是干啥吃的?我知道你们不仗义,可是也不至于围成一圈儿,就这么眼睁睁地瞅着,直到我流尽最后一滴血吧?”

紫玲和陶岚都给他逗乐了。

“还有一个问题,”紫玲伸长脖子,“有件事我很好奇,如果当时是位大妈身陷险境,江先生还会舍身相救吗?”

“会呀。危险当头让女人挡在前面,还要男人干什么。不过……”

“不过什么?”

“这个人是陶岚的话,我会更加奋不顾身。”

“为什么呢?”

“因为我喜欢她。”

“啊?”紫玲诧异地喊出来。

陶岚也吓了一跳,差点儿从沙发上站起来。

“哎,我说江南,不带这样的,这么忽悠一个已婚良家妇女。”紫玲不乐意了,她本来想调侃一下江南,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,于是,她瞪起了眼睛,大声抗议。

“我喜欢她,也喜欢你,只是喜欢,又没想什么不该想的,做什么不该做的,这有什么错?是你的思想太龌龊了。”江南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。

“长嫂如母,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?”紫玲使出杀手锏。

“还不是因为你为老不尊,总是调戏我这个小叔子。”江南不以为然。

“真是可惜,那酒鬼怎么不削你的嘴呢!”紫玲恨恨地说,“真应该割了你这条舌头!”

“不讲道理的女人,我今天算是见识了。”江南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,“可怜高哥,真是水深火热啊……”

“鼠肚鸡肠的男人,我今天也是见识了,让着女人一点,你会死呀……”紫玲的嘴巴,从来都是不饶人的。

两人唇枪舌剑,陶岚插不上话,坐在中间,看看这个,瞧瞧那个,感觉像是听相声。

街上晨风习习,熙来攘往,整座城市苏醒了,睁开眼睛,又迎来了新的一天。

两人走得很快,直奔公交车站,紫玲的嘴巴一直没闲着。

江家有三个孩子,江南前面有两个姐姐,到了第三个是男孩,起名江男,后来上户口,派出所的民警改为江南。

江南自幼丧父,母亲一手拉扯三个儿女长大成人。

江南是个孝子,对母亲极孝顺。

江南没读过什么书。

江南十八岁就开车了,去山里拉石料,领回顶呱呱水灵灵的山里妹子,就是他现在的老婆,现在身板已经粗得像只缸。城里的女孩,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,江南很聪明,不然以他的条件,城里的女孩谁会跟他……

絮絮叨叨,是女人的天性,紫玲更是把这个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
江南这个名字,一点典故都没有,这有点出乎陶岚的预料。或许,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吧,跟唐诗宋词根本就扯不上半点关系。陶岚默默地想。

每天,陶岚都是忙忙碌碌的。

将近中午,终于告一段落,诊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,陶岚长长地舒出一口气。抬起头,发现江南站在门口,正在冲她笑。

“好点了吗?医院来了?”陶岚赶忙站起身。

“院长打电话让我过来一趟。”江南说着往里走,在陶岚对面的座椅子上坐下。

“那个混蛋,我本来准备盯他,让他坐几年牢,给你出出气,可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江南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下去,“刚才院长找我谈话,说儿科潘大夫是他的表亲,托了院长出面说和。我俩都在这里混,不给院长面子,是不是有点傻?”

提起那件事,那天的情形又浮现眼前,噩梦重温,陶岚心里五味杂陈,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
江南会错了意,有些着急:“你别这样好吗?我还没答应他呢。过会儿院长要找你谈话,我想过来和你通个气。你如果想告他的话我也不反对,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边,院长什么的就随他去吧。”

很哥们儿,很仗义的样子。

陶岚不禁笑了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常言道,得饶人处且饶人,我们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!那个人,虽然丧心病狂,但是为人父母,可以体会他当时的心情……你听说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吗?”

“院长说已经脱离危险了,医院。”

“那就好。你流了那么多血,都不叫屈,我又有什么好说的。”陶岚含笑看着江南,“就按照你说的办吧。”

派出所,这几天陶岚已是第二次光顾了。

那个凶猛的醉汉,此时神情萎靡,耷拉着脑袋,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陶岚、郝杰和江南。

警察让他发言,装孙子,吐苦水,所有伎俩悉数表演一遍,且言语粗鄙不堪。

小人之心,以为有人会趁机敲他的竹杠。一个猥琐的男人。

最后达成协议,双方签了字,仅仅支付江南微薄的医药费。

走出派出所,郝杰发出邀请:“一起吃个便饭吧。”

江南思忖片刻,点头答应了。

三个人话并不多。

郝杰礼貌周到,落落大方,起身给江南敬酒。

陶岚注意到,江南比身高一米八几的郝杰整整矮半个头,郝杰身材匀称,江南略显粗壮。郝杰举着酒杯的手白皙而修长,江南握住酒杯的手指关节突出,强健有力。

“伤没好,还是不要喝吧。”陶岚在旁边说。

江南举杯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,说道:“就一杯,不碍事。”

饭后喝茶。郝杰从皮包里取出厚厚一沓百元钞票,递过去:“这个,是我们的一点心意,你务必收下,否则,我们会过意不去。”

江南愣了一下,随即把钞票推了回去,淡淡一笑:“这个,不需要。”

没来由的,江南的神情忽然有点冷,郝杰没再继续坚持。

走出酒店,郝杰提出送江南回家,江南说坐公交更方便。

两个男人握手告别。

黑色的迈腾行驶在暮春时节的栀子花香中。这样的季节,使人慵懒,这样的花香,让人迷醉。

坐在副驾驶的郝杰打了一个哈欠,说:“那个人,以后你最好少理他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陶岚注视着前方,面无表情。

“说不清,总之,对他感觉不好……一个开车的,没什么文化……”

一个急刹,郝杰一个趔趄,头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。

“没看到红灯……”陶岚惊魂未定,吓得捂住胸口。

“老婆,你这么开车,让后面的老兄情何以堪!”郝杰不住地摇头叹气,“唉,女人开车,个个都是二把刀。”

陶岚回头张望,后面车的驾驶室里,一个男人正在怒目相视,嫉恶如仇的表情好像陶岚是日本鬼子。

晚上,佳佳睡了,时间还早,陶岚百无聊赖,摆弄手里的手机。

这部苹果手机,是不久以前郝杰送她的生日礼物。

那部老款诺基亚e72,她已经使用多年。做为一个80后,她对于电子产品的漠视,在常人看来,简直是不可思议的。

“老婆,生日快乐!”郝杰掏出包装精美的礼盒,放到陶岚手里,“为了老公的名誉,请使用苹果智能手机。”

郝杰爱她,非常爱。当年,正是因为陶岚,郝杰留在了这座城市。

郝家是医生世家,郝杰爷爷是当地享有盛誉的名医。爸爸接替了爷爷的衣钵,开个诊所,夫妻二人打点,生意很好,门庭若市。他们满心希望儿子领回媳妇壮大他们的队伍,爸爸甚至还计划着把诊所医院……

想到公婆,陶岚是内疚的。为了她,郝杰背井离乡,每每想到这个,陶岚对郝杰的关爱,就会增加几分。

大学里,郝杰是个贪玩的大男孩。课余,经常抱着个球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。除此之外,巨爱打游戏,废寝忘食,通宵达旦,简直到了忘我的境界。

这一度令陶岚忧心忡忡。

没想到,参加工作,特别是成家以后,他居然收敛了很多。成立了公司,更是一门心思放在事业上。

郝杰是个极自律的人,追求上进,很有毅力的那种。

他也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,穿什么牌子的衬衣,带什么牌子的手表……

打开QQ,紫玲的头像在闪动,陶岚打开对话框。

紫玲: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。

陶岚:什么秘密?

紫玲:据查,事件有人背后指使,设计陷害你。

,4月15日,醉汉行凶,陶岚遇险的那一天,紫玲戏称为事件。

陶岚:你知道些什么?

紫玲:时机尚未成熟,我将继续调查,现在无可奉告。

头像一闪,变成灰色,设置了悬念,紫玲这个家伙下线睡觉去了。

陶岚撒了会儿愣,我是什么人?青瓦台的总统吗?有人设计陷害我,浪费那个智商?这个该死的紫玲,一定是侦破小说看多了,就会故弄玄虚!

继续闲逛,消息盒子在提醒,陶岚打开:随风请求添加你为好友。备注是:加我,我是江南。

随风,如同江南,好文艺的名字!陶岚不觉莞尔,随手添加了这个好友。

生活,紧张有序地进行,日子,悄无声息地在指间滑落。

一连几天,陶岚没有上网。

一天晚上,陶岚打开QQ,江南的头像在闪动,打开,竟然有一串的笑脸和留言。

“每天一个笑脸,希望你天天都有好心情!”

数了一下,一共五个,每天一个,一次不少。

陶岚笑了,心想:这个人,怎么像个孩子一样?但是,不得不承认,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过她的心扉,很舒服,很惬意。

一个女人,从穿公主裙的小不点儿开始,就渴望别人的关爱。

江南的头像亮着,陶岚打开对话框,几天不见,应该问候一下:你的伤好些了吗?

信息瞬间回复了:好多了。

接下来,可能是因为缺少话题,他们的交流,出现了短暂的空档。

就在陶岚确信江南不会再发消息,准备下线时,他的信息发了过来:你怎么样?还害怕吗?

没事,我挺好的。陶岚打出这行字,发过去。

江南:你不爱说话,不爱笑,就像你的网名。

这一句,有点出乎陶岚的意料,她正在思考如何作答,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:你为什么叫深谷幽兰呢?做阳光下的花多好!

陶岚愈加地懵住,不知该怎么把聊天进行下去,这时,又一条新消息出现在屏幕上:就是希望,你每天快快乐乐过日子!

嗯,我会的,你也是。陶岚思忖片刻,发出这条消息。

放下手机,陶岚着实发了一阵愣。自己看上去很忧郁吗?为什么呢?当儿科医生的缘故,话都说尽了吗?还是出身高知家庭,沉静的时间太久了?或者,每天面对周而复始的生活,感觉到了活着的乏味?

居然找不到答案。

第二天,像每天一样,临近中午的时候,出现了一段闲暇的时光。

陶岚去五楼医办室转了一圈,了解住院患者的情况,顺便活动一下。回来的时候,途经外科,不经意间,瞥见敞开的诊室里,医生正在给江南换药。

走进外科诊室,陶岚静静地站在旁边,看着医生换药。江南抬起头,看到是她,唇边绽放出一个微笑,他的笑容很生动。

江南是一个漂亮的男人,很有男子气概的那种。

几天了,他的整个胳膊依然红肿着,那个伤口,依然触目惊心。

换好药,两人一起向外走,陶岚提议:“去花园里走走怎么样?”

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,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,花开得正热闹,一派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景象。阳光明亮,像镜子似的,明晃晃的。

“真不知道,该怎么感谢你……”陶岚开了口。

江南笑出来,拦住她的话:“这样的客套话,我看还是不要说了吧。”

陶岚有点囧,红了脸,不知接下去该说些什么。

“其实,我们以前接触过一次。”江南看出了陶岚的尴尬,为她解围。

“是吗?什么时候?”

“两年前,我儿子江海花粉过敏,紫玲领着我们找你看病。”

抱歉!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?领着亲友,找院里大夫看病,请多关照,这样的事例太多了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记得了……”陶岚有些难为情。

“这个完全正常。你是医生,我是司机,你是做大事的人,我这点小事,你又怎么会记得?”江南故意把声音拖长,嘴上说着,一边向陶岚调皮地眨眼。

“讨厌!不许讽刺人。”陶岚提出抗议。

他们走在花影摇曳的小路上,享受着阳光的沐浴,清风送来的花香。感受着浓重的暮春气息,还有那份浓墨重彩的芳菲。

“我们交个朋友好吗?”

这个声音,把陶岚吓了一跳。

她把目光投向江南,有些紧张,有些不安,担心他会像许多冒失男子一样,提出什么无理要求来。她的潜意识里,真的不希望江南是那样的人,真的不愿意失去江南这样一个朋友。

“普通朋友。”江南意识到了,马上给这句话加注脚。然后接着说下去,“就是没事聊聊天,有事帮帮忙的那种。我去高哥家,经常听紫玲说起你,觉得你人挺不错的……”

拜托,这两口子是怎么给自己宣传的?开过劳模报告会吗?粉丝都找上门来。

“我们早就是朋友了,忘了吗?一周前我就加你为好友了。”说完,陶岚回复了江南一个顽皮的微笑。

“跟我做朋友,你会很赚的。”江南自信满满的神情,“因为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,以后,我会带着你开开心心过日子。很少看到你说话,更很少看到你笑。逢年过节,院里聚会,你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……”

“可能是儿科医生做得太久,工作中把话都说完了吧。”陶岚叹了口气。

“每次从你诊室门前经过,都看见你在忙碌,看着都累……人活着,除了工作,是不是还应该有点别的东西?比如,散散步,唱唱歌什么的。你们读书多的人,责任重,压力大,要懂得给自己减压……”

有个人,一直在默默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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